小甜
🐻熊宝宝饲养员
Buen Camino❤

伉俪丨听见他说爱我

#温馨坎坷的日常向

#法学生笔 x 文学生荣

#短篇完结


朴珍荣喜欢跑到法学院的图书馆自习,尽管从文学院骑车过去就要十分钟。

但是朴珍荣还是愿意早起去吃个早饭,然后晃晃悠悠地骑去。

甚至喜欢到在小角落有了自己固定座位的程度。那是在图书馆阅览室一楼22号书架的尽头,放置着一个软榻沙发、一张矮椅和一个方桌的角落。

那张桌子对于法学生来说太小了,所以在朴珍荣光顾之前几乎无人问津。

朴珍荣倒也乐得自在,每次来的时候都先把背包扔在沙发上,再坐在矮椅里认真地学上一天。从早上九点坐到下午四点半,五点准时离开图书馆。

 

小角落晚上是有人坐的,朴珍荣知道。

他走前习惯把沙发拍平,桌子贴紧墙壁和矮椅放好。第二天再来时看到沙发有个坑,矮椅也被放到了紧贴墙壁的那边。观察了好几次,朴珍荣觉得应该是同一个人,喜欢侧躺,个子比他高,用左手写字。

不过他们俩默契地没打过照面,朴珍荣自习时从没见过他,也从不在晚上的时候去打扰他。

 

朴珍荣一如往常地走进图书馆,在22号书架前转弯。

方桌上落了一本闲书,想来可能是昨晚那人忘了带走,图书馆清场的兼职生又没发现。

翻开扉页,写着“林在范”三个字,再无他。

朴珍荣想了想,没听过这个名字啊,看来不是文学院的,他在法学院又没有认识的人,要不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失主吧。

所以那天自习完,朴珍荣没急着走,而是坐在沙发上翻起林在范的书。

那是一本诗集,不需要看很久。朴珍荣觉得这个诗人写得还行,也许今晚回去可以找找他别的诗集来看。

抬手看表发现已经快七点了,朴珍荣的室友发短信问他怎么还不回来,需不需要去接。朴珍荣回马上就走了,不用接。

看来今天是等不到这个人了,朴珍荣从便利贴上扯下一张,简单交代了事情,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贴在方桌桌角。把书塞进书包,朴珍荣慢慢往外走。

出门时不小心撞了来人,朴珍荣连忙低头。

“不好意思。”被撞的男生先开口道歉,礼让朴珍荣出了门,才又走进去。

 

朴珍荣回到宿舍时金有谦正在听着歌画画,专注得甚至没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朴珍荣走过金有谦背后,敲了敲他肩膀,示意自己回到了。金有谦摘下耳机问他吃晚饭没,他点点头。

然后金有谦又接着埋头画画去了,朴珍荣换好鞋和衣服,准备去洗澡。两个人总是这样安静地在房间里做着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洗完澡的朴珍荣坐在位置上玩着手机,忽然发现两个小时前收到了一条短信。

 

-同学你好,我是林在范。请问你明天什么时间有空呢,我们见个面吧。正好你把书带给我,我还能请你吃个饭以示感谢。

-不用这么客气的,吃饭就免了吧,明早九点在东区饭堂见。

-好,我会戴一顶黑色帽子方便你认。

-嗯嗯,到时候你看到一个背着书包抱着你的书的人,就是我啦。

 

朴珍荣远远地看到站在饭堂门口左顾右盼的林在范,匆匆走过去把书往林在范怀里一塞就要走,被林在范一把拉住。

“谢谢你呀,我请你喝个牛奶吧。”朴珍荣摇摇头。

“那请你吃个年糕?”朴珍荣摇摇头。

“嗯……烤肠?”朴珍荣还是摇头。

林在范秉着事不过三不好强人所难的做人原则,只好再一次向朴珍荣道谢,转身走向饭堂。

逃出来的朴珍荣拍着胸口有点怵,一脚跨上单车骑得飞快。

不认识朴珍荣的人都觉得他看起来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样子有些生人勿进的高冷感。

认识朴珍荣的人都知道那是假象,因为朴珍荣不会说话。

他生下来就是哑巴。

 

朴珍荣和林在范见面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林在范去图书馆的时间越来越早,就好像是特意去盯朴珍荣什么时候走似的。

第一次成功逮住朴珍荣,林在范一屁股坐在沙发里,从包里翻翻找找,拿出一盒画着小熊的草莓牛奶,放在朴珍荣笔袋旁。

朴珍荣看看林在范,点头示意,合上书就准备收拾东西让位置。

嘬着另一盒草莓牛奶的林在范连忙按住朴珍荣的手,说不急不急,我不是来催你走的,你接着学习吧,我在旁边看会儿书。

不过朴珍荣出于礼貌还是抱着书包走了。

于是林在范来得更早,早到朴珍荣对着刚过半的学习计划还要犹豫再三走还是不走,照例放下一盒草莓牛奶,牛奶盒上贴着便利贴告诉朴珍荣不要一看到他来了就跑。

然后那天朴珍荣就跟林在范两个人共享了小角落一个下午。

后来他们俩在小角落里共享了许许多多个下午。

 

林在范知道朴珍荣不会说话的时候,笑着告诉他他其实听不到。

朴珍荣惊了,心想你和别人对答如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听不见啊。

林在范看着朴珍荣愣住的表情,接着说他会唇语。

老天爷夺走了他的听力,还了一双格外好用的眼睛。所以林在范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盯着对方的嘴唇看,要是不能面对面地讲话,林在范听不见的事实自然暴露无遗。

「那你平时上课怎么办?」朴珍荣在草稿纸上写着。

“那只能坐第一排了。”

「艺术学院不都会有音乐赏析类的课程吗?」两人平常在图书馆都是靠纸条交流,朴珍荣扛不住林在范的追问,没两回就把自己的个人信息抖个一干二净。林在范倒也坦诚,朴珍荣告诉他一件事,他也附上自己的作为交换。

“美术系没有呀,就画画嘛,整天在画室里出不来的。”

「那你怎么一天到晚老往法学院的图书馆跑?」

“那你怎么一天到晚老往法学院的图书馆跑?”朴珍荣瞪了他一眼,林在范扬起下巴以示回应。

「这里安静啊,文学院的图书馆人太多了。」

“那我也是因为安静才来的嘛。”

朴珍荣在纸上唰唰写着,林在范看一眼然后回答他。他们俩总是这样聊着,聊到朴珍荣要走了,林在范看着朴珍荣收好背包离开,再坐到矮椅上接着学习。

后来林在范觉得一个人学习真是没意思,开始学着早起,和朴珍荣一起去饭堂吃早餐,再骑到法学院图书馆。朴珍荣窝在矮椅里对着键盘敲敲打打,林在范躺在沙发上翻着专业课本,或者抱着素描本完成作业。

天气好的日子里,林在范会拉着朴珍荣在校园到处逛,找一处写生。朴珍荣坐在野餐布的一边上看带来的闲书,林在范坐在另一边摊开水彩,在画布上涂涂抹抹。

 

林在范见过朴珍荣的室友,教育学院的金有谦,画画很好看的未来的幼儿园老师。

同一天还见了金有谦同母异父的哥哥段宜恩,是一个残疾人公益组织的创始人,也是手语老师。段宜恩教过金有谦手语,所以金有谦申请宿舍的时候备注了相关信息,学校才把他和朴珍荣分配到二人间。

那天是段宜恩来找金有谦吃饭,让他带上朴珍荣,朴珍荣又迷迷糊糊地带上了林在范。看到段宜恩时朴珍荣还特别不好意思,连忙道歉。段宜恩说没关系,敲敲车门示意两人上车。

那一顿饭吃得特别久。

当段宜恩发现林在范听不见之后,就会先把食物咽下再一字一句地跟他说话。

以前三人吃饭时朴珍荣自己坐一边,即使拿着筷子比手语也不会戳到谁。但这次旁边有了林在范,朴珍荣说话前总要先放下筷子。

林在范慢慢听,朴珍荣慢慢说,段宜恩和金有谦慢慢等。

晚饭结束,金有谦拉着林在范去隔壁奶茶店试新品,留下朴珍荣陪段宜恩结账。

确认好金额,在信用卡单上签字,问店员要了停车场优惠券,段宜恩和朴珍荣一同往外走。

「谢谢宜恩哥。」

“珍荣啊,你总跟哥这样客气,我会觉得见外的。”

「没有没有,宜恩哥真是很好的哥哥,请有谦吃饭也总是带上我一起。」

“那是因为珍荣很好,平时和有谦相处得很好啊。有谦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朴珍荣沉默地低着头不接话,两个人站在转角等金有谦和林在范。

“珍荣啊。”段宜恩看着奶茶店的人,突然发问。

“珍荣和在范,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朴珍荣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是珍荣对你们关系的定义,那在范呢?”

朴珍荣又不接话了,盯着林在范的背影出神。

段宜恩知道朴珍荣明白他在问什么。

“珍荣呀,想抓紧的话就伸手。”

 

林在范对朴珍荣的喜欢是直白的、悄无声息的,段宜恩都看在眼里。

朴珍荣不是挑食的人,但吃不得辣。点菜时没问,等上了桌才看到碟里红彤彤的辣椒,段宜恩当下为了难。金有谦和朴珍荣还在兴致高昂地说着学校里的什么事,一点没注意。林在范默默地把另一道不辣的菜推向朴珍荣,把辣的往自己面前摆。

再比如,朴珍荣笑起来前仰后合,差点碰倒了手边的饮料杯,也是林在范眼疾手快移了位。

很多很多的小细节,段宜恩能立马数个一二三四五。身为三人组里的大哥,段宜恩平时也习惯了外出细心地盯着两个小孩,看到的自然比朴珍荣多。

既然朴珍荣都感受到了,那说明已经不是一朝一夕。

两个人的事段宜恩不好说什么。不过他早把朴珍荣当成亲弟弟看待,林在范一顿饭里礼节和照顾都做得恰到好处。

有这么个人能陪着朴珍荣,段宜恩自然想推一把。

但是能不能成,还是要看缘分啊,段宜恩在心里暗暗给林在范加油。

 

那顿饭后,林在范开始带着朴珍荣参加自己的聚会。

于是朴珍荣认识了眼科医生王嘉尔,电视台PDBamBam和酒吧老板崔荣宰。

朴珍荣去的次数多了,有一回吃饱喝足,BamBam趁着微醺壮了胆,一拍林在范大腿,问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林在范说朋友啊,很好的朋友啊。

坐在一边吃着甜品的朴珍荣突然想到段宜恩问过他的话,宜恩哥,你看,他也是这么说,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第二天朴珍荣闹脾气,在宿舍睡了一天没去图书馆。林在范没发短信来问,朴珍荣也继续装沉默。

然后朴珍荣一个星期都没再去图书馆了。

周五的晚上,朴珍荣的手机震了起来,是林在范的电话。

挂断电话,紧接着就收到了短信。

 

-周末有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

-那我们去公园看花吧,最近有一个国际植物展览。

-好。

-那明早八点饭堂见。

-嗯。

-早点休息。

-晚安。

 

植物展的确很好看,朴珍荣却心不在焉。

林在范以为朴珍荣是没睡好累了,提议早点回去,朴珍荣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坐上了返程的公交车。

车上人很多,人流随着急刹车而晃动,挤来挤去。林在范看着朴珍荣苦着一张脸,安慰他马上就到学校了。

“哎你这个人!干什么呢?”林在范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子突然大喊,两人一愣。

“看着一表人才,怎么趁着车上人多做这种事呢?”女子厌恶的眼神让朴珍荣生气,想开口替林在范辩解却什么都不能说,张着嘴停在那里。

林在范看着周围人群和朴珍荣的表情变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顺着朴珍荣的眼神转头过去,刚好碰上女子的白眼。

“看什么看,说你呢!”恶狠狠的咄咄逼人,林在范虽然一时跟不上她的语速,也能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车一靠站,朴珍荣就拉着林在范下了车。

“发生什么事了?”

朴珍荣一个劲地往校门疾走,不搭话。林在范反复在后面叫了几回朴珍荣都当没听到,只好快跑几步拉住朴珍荣。

「她污蔑你!」朴珍荣红了眼,从口袋中拿出本子飞速写着。

“我没碰她,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

「可是光我知道有什么用!她污蔑你,可我却什么也帮不上。」

「一个哑巴,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甚至不能在你身陷囹圄时替你解围。」

「要我这种朋友做什么?有什么用?」

「你还是去找别人交朋友吧。」

 

朴珍荣躲了林在范很久,图书馆不去,饭堂也不去,路上远远地见到林在范转头就走。

林在范拿朴珍荣没有办法,偷偷找过金有谦,金有谦说他也不知道朴珍荣在犯什么脾气,因为朴珍荣虽然在学校里跟他走得最近,但是算不上事事交心。金有谦又不是会多问的性格,两个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互相客气,互相照顾。

一场毫无结果的对话。

金有谦临走前掏出手机,打开微博,递过去给林在范。

“这件事可能由我来说不太妥,但是你应该还不知道珍荣其实是个作家吧?‘Pepi.Park’是他的大皮,然后,这个,‘屁桃味Pepsi’这个是他的小皮,私人号。也许你看看他最近发的动态,能知道些什么。”

 

林在范跑到宿舍堵朴珍荣的那晚,金有谦自觉地打电话给段宜恩让他来接他回家。

朴珍荣侧躺在床上对着墙,林在范拉过椅子坐在床边。

“珍荣,你是不是在害怕。”

“害怕周围人的眼光和评价,害怕和朋友交了心之后又因为自己是个哑巴而被抛弃,害怕别人和你搭话。”

“不会说话其实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看我,听不见,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哼,那是因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听不见的,朴珍荣想。

“你肯定觉得我会唇语,比你的处境好吧。

“其实不是的。我小时候因为听不见,有一次在商场走丢了,找不到妈妈我就站在那里不敢哭,看不懂唇语所以当有人跟我说帮我给妈妈打电话时我也不会回答。妈妈的手机号我倒背如流,可是我听不到,只能傻乎乎地站着。”

朴珍荣转过身,林在范背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后来我就很努力地学唇语,很努力地伪装自己,努力到我不说,很多人都不会发现我听不见。”

朴珍荣坐起来,想伸手去够书桌上的纸笔,林在范拦住他。

“你打手语吧,我跟宜恩哥学了一段时间手语,正好给朴老师检验检验。”

「你为什么要去学手语?」

“这样你就不用总是找了纸笔才能跟我对话了呀。”

朴珍荣低头抠着手,不说话。林在范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对面看着他。

 

「其实我没什么朋友。」

“你有我,有有谦和宜恩哥,还有嘉尔,BamBam,荣宰。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不,你不懂。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哑巴玩的,迟早都会离开的。」

“我懂,我比他们都懂。我和你一样。”

「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真巧,我也不是。”

「那天在车上,我听到旁边的人说你,说我,说我们。“不会说话”,“听不见”,“残疾”。他们说起这些词的时候,满满的都是同情。我不想要被可怜,不想要被同情。」

「我从小就是被同情,然后被抛弃。所有人知道我不会说话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你好可怜啊”,然后对我敬而远之,渐渐地就远离了。我不可怜,我一点也不可怜。」

「我不喜欢和别人交往,也不喜欢别人和我说话。」

「我很努力想撕下身上的标签,但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

「我其实很喜欢唱歌的,尽管我唱不出。」

「你喜欢画画,考上了S大的艺术系学美术。有谦也喜欢画画,但是他色盲,所以没有一个艺术学校愿意收他。你有没有发现,他画画从来不上色,只画线稿。」

「宜恩哥海鲜过敏,吃一口就足以让他休克,有谦只能在跟我一起出门的时候去吃海鲜自助。宜恩哥本来想考蓝带,但是他们不收不能吃海鲜的厨师。」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者抱团取暖互相安慰,强者只会站在一旁冷嘲热讽假装同情。但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懂,不站在风头浪尖他们永远不会懂,我们想要证明自己的梦想有多难。」

朴珍荣哭得悄无声息,林在范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一边给他擦泪一边耐心地听他滔滔不绝。

「我就是这么胆小又自卑,但凡有一根刺冲我竖着,我能立马躲回壳里去,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倒不如,在你离开我之前,我先离开你。」

「那天BamBam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说是朋友。我太害怕这个词了,对我来说,朋友的下一步就是陌生人。」

「但是我不想等着你来跟我做陌生人,所以,求求你,让我来结束这一切。」

 

林在范想要揽过朴珍荣抱住,朴珍荣一直倔强地反抗着,默默地任眼泪汹涌澎湃。

“别哭,听我说。”朴珍荣哭得更凶了。

“算了那你还是哭着听我说吧。”林在范拗不过小哭包。

“你看,有谦虽然分辨不了颜色,但是他从没放弃过画画啊。即使是黑白稿,有谦也画出了自己的风格。

“宜恩哥还是会煮很好吃的饭菜,会烤曲奇,会做牛轧糖。你别看我,我去跟他学手语的时候他给我分的,我吃过,真的很好吃。他虽然不能去蓝带深造,但是也没放弃对不对?何况他现在做的事业,也一样伟大。

“嘉尔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不能跑不能跳,没办法圆自己的警察梦,可是他现在救死扶伤,同样光荣高尚。

“BamBam整天窝在房里剪片和看节目录制,你看得出来他有幽暗恐惧症吗?他没办法一个人搭电梯的,但是他一投入到工作里,就会专注到忘记自己的病。

“至于荣宰,他的嗜睡症一直不稳定,没办法用药物控制。白天叫也叫不醒,所以他干脆开了个酒吧,只在黄昏才开门的那种。自己还能在酒吧里唱唱歌,也挺好的。”

 

“你看,世间万物都在经历着自己的劫难,纵然是你觉得非常健康、非常正常的嘉尔、BamBam和荣宰,也有无法言说的苦衷。大家都有弱点,大家都是弱者,没有谁生来就比别人高贵。

“如果你能体验一天我的生活,你就会发现有时候听不见别人的言论其实活得更自在。人生是你的人生,还轮不到谁来品头论足。

“朴珍荣,别怕,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

“朴珍荣,别哭,我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朴珍荣,别难过,从此以后都有我和你一起走。

“朴珍荣,别自卑,你比你想象中还要好得多得多。”

 

朴珍荣不知道的是,林在范把他两个微博账号翻个底朝天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晚他偷偷回复的评论——

「@崔水獭全幼儿园最可爱:pepi大大好像快毕业了耶,有没有想过成为职业作家呀!」

「@Pepi.Park 回复 @崔水獭全幼儿园最可爱:“能成为某个人心中的最重要,最喜欢,想不到比这更理想的事了。”」

 

再后来的故事,就是和天底下所有有情人的故事一般平淡无奇。

朴珍荣和林在范继续慢慢融入对方的生活圈,去法学院图书馆自习,去赴段宜恩和金有谦的饭局,去崔荣宰的酒吧听歌。把重复的每一天,活成了不重复的样子。

他们问过林在范,为什么会是朴珍荣。

那晚七个人窝在酒吧二楼的小包间里看电影,全程坐在地毯上吃零食喝饮料的朴珍荣落荒而逃奔向厕所。趁着他不在,剩下的人抓着林在范问东问西。

朴珍荣回来时只听到这个问题,段宜恩提的,为什么是朴珍荣。

为什么在朴珍荣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时,还那么坚定地要去追回来。

 

朴珍荣躲在门后屏息凝神,一颗心脏不听使唤地乱跳个不停。

 

林在范说,因为我听到了,听见他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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